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菜园里的芥菜叶上凝着露水。我蹲在田埂边，看蚂蚁们正合力搬运碎米粒。这时，父亲用锄头轻轻拨开新翻的土层，几株嫩黄的笋尖正顶开板结的土块。"瞧，这些春笋昨夜刚冒头。"父亲粗糙的手指抚过笋衣上的裂痕，"它们得挣破十几厘米厚的硬土，才能喝到春天的雨水。"
去年初冬的跳绳比赛前夜，我在院子里反复甩动那根磨破手掌的棉绳。月光下，绳子甩过青砖地的节奏总在第三十二下卡壳。母亲坐在竹椅上织毛衣，毛线团滚到脚边时轻声说："你表哥学木工时，刨子总把木料刮出毛边。"她将织针在发髻上擦了擦，"后来他明白，要让木头服帖，得先顺着它的纹路。"
教室后墙的光荣榜新换了照片。班长扶正歪斜的镜框时，我看见玻璃倒影里去年夏天的模样——暴雨冲垮石桥那夜，村里老少举着应急灯在河滩接力传砖。王叔家刚高考完的姐姐踩着淤泥砌地基，辫梢沾着湿漉漉的泥浆。当新桥通车时，桥墩上深褐色的水泥渍，像极了春笋挣破土层时带出的泥土。
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菜园里的芥菜叶上凝着露水。我蹲在田埂边，看蚂蚁们正合力搬运碎米粒。这时，父亲用锄头轻轻拨开新翻的土层，几株嫩黄的笋尖正顶开板结的土块。"瞧，这些春笋昨夜刚冒头。"父亲粗糙的手指抚过笋衣上的裂痕，"它们得挣破十几厘米厚的硬土，才能喝到春天的雨水。"
去年初冬的跳绳比赛前夜，我在院子里反复甩动那根磨破手掌的棉绳。月光下，绳子甩过青砖地的节奏总在第三十二下卡壳。母亲坐在竹椅上织毛衣，毛线团滚到脚边时轻声说："你表哥学木工时，刨子总把木料刮出毛边。"她将织针在发髻上擦了擦，"后来他明白，要让木头服帖，得先顺着它的纹路。"
教室后墙的光荣榜新换了照片。班长扶正歪斜的镜框时，我看见玻璃倒影里去年夏天的模样——暴雨冲垮石桥那夜，村里老少举着应急灯在河滩接力传砖。王叔家刚高考完的姐姐踩着淤泥砌地基，辫梢沾着湿漉漉的泥浆。当新桥通车时，桥墩上深褐色的水泥渍，像极了春笋挣破土层时带出的泥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