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盏不灭的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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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后墙的绿萝悄悄爬上窗框时，张老师正踮着脚擦黑板。粉笔灰簌簌落在他深蓝色的衬衫上，像是撒了层会发光的星星。这是五年级开学第一天，他转身写下姓名时，粉笔突然"啪"地折断，惹得我们哄堂大笑。

"今天我们玩个数学游戏。"他变魔术似的从讲台底下掏出个透明玻璃罐，里头五颜六色的弹珠叮当作响。当阳光穿过玻璃罐，整个教室都跳动着彩虹光斑。他教我们用弹珠摆除法算式，前排的小胖墩激动得碰翻了文具盒。

期中考试我数学考砸了。午休时张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，窗台上的薄荷在暖风中轻轻摇晃。他抽出一张草稿纸，用红笔画出小火车运苹果的示意图："你看，除法的车厢每节装6吨..."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，数字突然变得像积木一样可以拆装组合。

教师节那天，我们在黑板报画了棵挂满千纸鹤的许愿树。张老师抱着作业本进来时，粉笔灰又落满肩头。他仰头看那些晃动的纸鹤，眼镜片上浮动着窗外的流云。此刻走廊传来六年级学生的朗读声，像溪水漫过鹅卵石般清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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